几十万条命堆出来的防疫经验美国人说丢就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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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特朗普在白宫草坪上用手比划着冷冻藏尸车的尺寸时,终于有人意识到,整个国家的防疫体系,肯定在哪个关键环节出了错。
3月27日,《科学》杂志刊登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专访,后者直言,在美国和欧洲,最大错误就是人们没有戴口罩。
3月28日,《科学》继续追问——《人人戴口罩有助于减缓流行病吗》,所有接受媒体采访的流行病学家都认为,鼓励所有人在公共场所戴口罩,可以有效的预防病毒传播。
题为《美国,是时候面对现实了:口罩有作用》的文章指出:官方建议令人困惑,但科学并不难理解,任何一个人都应该(找东西)捂上口鼻。
《连线》杂志批评美国政府决策失误:“如果美国政府听取专家警告,尽早采取必要措施,比如加大投资国产口罩生产,那么今天我们不会面对如此严重的医疗物资短缺。”
CDC(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)的态度也在动摇,顶级传染病专家,有美国“钟南山”之称的安东尼·福西承认,“一个人如果想避免被感染或是避免感染别人,那么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戴口罩,这也许就是我们要走的路。”
一些指导意见已经悄然改变——美国企业公共政策研究所(AEI)最近一份报告说明:“应鼓励所有人,包括没有症状的人,在公共场合佩戴非医用织物口罩。”
3月31日,耶拿市成为德国首个颁布“口罩强制令”的城市,逛商店坐公交必须戴口罩,没口罩戴,用毛巾围巾裹住口鼻也行……
疫情之下,普通人该不该戴口罩,这个在我们看来完全不值得讨论的话题,在欧美却经历了一轮漫长的认识反转。
看看这张图就知道了,中日韩等东亚国家已经拉平了曲线,欧洲国家却仍在不断攀升,美国的曲线就像坐上了火箭……
对抗新冠疫情,世界各国采取的普遍措施包括:控制社交距离、加大检测力度找到感染者、追踪密切接触者等,而东亚国家和欧美国家最大的区别,就是普通人戴不戴口罩。
本来,欧美人就对口罩存在偏见,认为在大街上戴口罩的不是病人,就是或坏人……
文化背景本就如此,再加上卫生部门的建议,更加剧了全社会对戴口罩者的歧视。
1月20日,CDC就确认了美国第一例新冠肺炎病例。然而,它们在官网上列举的预防的方法只包括:
避免近距离接触病人;避免用手触碰眼睛、鼻子和嘴巴;生病时待在家里;咳嗽或打喷嚏时用纸巾遮住,然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;用家用清洁喷雾或消毒纸巾清洁消毒经常碰到的物体表面;勤洗手,并且至少洗20秒钟等……
至于口罩,CDC专门说明,“不建议健康人带口罩,只有出现症状的人和医护工作者需要戴口罩。”
德国、英国、法国、意大利卫生部门的防疫指导大抵一致,“只有少数证据说明,佩戴口罩能够明显降低被传染的风险”。
疫情之初,欧美各国马照跑舞照跳,不戴口罩的人们,兴高采烈参与着各类、聚会、赛事,还动辄谩骂殴打在公共场合戴口罩的亚裔。
随着疫情发展,当美国人终于开始抢购口罩时,美国医疗总监(Surgeon General)杰罗姆·亚当斯站出来了。
2月29日,亚当斯在推特上呼吁,“说真的大伙,别买口罩了,(口罩)无法保护公众不受新冠病毒感染,一旦医护人没办法获得口罩,更会让我们处于危险之中。”
为了劝阻公众不可以使用口罩,亚当斯在三月初再次通过媒体发出忠告:“不知道怎么正确佩戴(口罩)的人,往往会摸他们的脸,实际上反而会增加新冠病毒的传播风险。”
众多媒体参与讨论,得出一个普遍结论——N95口罩普通人不会戴也不需要戴,普通口罩戴了也没用。
纽约州州长科莫在3月初的新闻发布会上说,美国人经历过禽流感、埃博拉病毒、SARS、MERS、麻疹。新冠肺炎死亡率只有1.4%,比正常流感0.6%的死亡率只高了一点。美国防疫经验比较丰富,医疗水平一流,普通人不用害怕。
3月16日,美国单日新确诊新冠肺炎患者突破1000人,此后每日新确定诊出的病例大幅度增长,截至北京时间4月1日06时30分,美国新冠肺炎累计确诊186265例,死亡病例3310例……
问题的核心争议点在于,民众真的不需要在公共场合戴口罩吗?普通人戴口罩和医护人员戴口罩是简单的对立关系吗?
《》为此翻出了相关文献,研究人员在系统总结2003年SARS疫情期间各种防疫措施时发现:
每天洗手10次以上,预防病毒感染的有效率为55%,而戴口罩的有效率达到68%,两者结合再辅以手套和防护服,预防感染有效率为91%。
而在2009年一项关于流感传播的研究中,九名受感染的志愿者戴着手术口罩、N95口罩或没有遮挡物,对着培养皿咳嗽五次,每次不戴口罩咳嗽时,培养皿上几乎都一定会出现流感病毒,但当志愿者戴着任何一种口罩时,培养皿上都未曾发现病毒。
病毒学家朱利安·唐向美国人科普了一个中国人几乎都知道的知识点,“口罩的防护作用是双向的,如果任何一个人都戴口罩,那就是双重保护。即使阻隔有效率不到100%,仍旧能大大降低传播风险。”
在这篇2013年发表的论文中,研究人员将外科口罩的过滤效率,与亚麻、丝绸、围巾、厨房毛巾、枕套、吸尘器袋以及志愿者用100%纯棉T恤制成的口罩进行了比较。
外科口罩的防护效果最佳,其次是真空吸尘器袋和厨房毛巾,但后者太厚太硬,无法长时间佩戴。纯棉T恤口罩非常舒适,效果是外科口罩的三分之一。
美国系统生物学研究所生物学家Sui Huang认为,既然既定目标是“拉平曲线”,那便应该提倡任何有助于减少感染的行为,普通口罩甚至自制(DIY)口罩,都能提供帮助,再糟也不会加剧感染。
Sui Huang犀利地指出,非专业人员戴口罩“无效”的防疫指导,并非根植于科学原理,仅仅是出于保障医护人员口罩的需要,但这种简单的黑白思维完全不可取,关于口罩“无效”的防疫指导可能向民众传递了错误信息:口罩绝对无用。
更可悲的是,这种错误的官方防疫指导扼杀了关于口罩有效性的讨论,而这本来应该有可能刺激工业界去提升产能,大力生产那些只需75美分1个的口罩。
美国卫生官员的这一波骚操作,如果让100多年前的前辈们知道,估计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。
1918年,源于美国的“西班牙流感”,在全球感染了5亿人口,带走了1700万-5000万条生命(主流观点)。
在疫情最严重的10月,全美19.5万人染病身亡,整个疫情期间失去67.5万人,美国人平均寿命下降了12岁。
在那个连抗生素都没有的时代,医生们为了战胜疫情,尝试了、阿司匹林、可待因、阿托品、奎宁……到最后,就连鸡汤和小苏打都试了,可是全部无效。
最终,医生们选择从打破病毒传播链下手,除了隔离、洗手、不聚集……戴口罩也被证明是最有效的办法。
“你必须戴上口罩,不仅是为保护你自己,也还是为了保护孩子和邻居。”当时的美国红十字会发出这样的防疫指导,“现在不戴口罩的男人、女人或孩子,都是危险的逃兵(slacker,这个词汇在一战期间是民间极为侮辱性的称谓)。”
当时的《旧金山纪事报》记录了民众拒绝佩戴口罩引发的极端事件:在市中心药店门口,卫生副长官米勒开枪击倒马蹄铁工人詹姆斯·魏瑟,致其重伤,只因魏瑟拒绝佩戴防流感口罩。魏瑟被送往中心急诊医院,并因未遵从米勒的命令遭到拘捕。
红十字会的护士赶制了十几万个口罩,并免费分发给民众,因为一个人半小时只能生产2-3个口罩,红十字会公开要求市民将用过的纱布口罩在沸水中煮15分钟晾干后重复使用。
红十字会还建议家庭妇女用亚麻制作口罩,报纸上紧急刊登了缝制口罩的说明书。
波士顿卫生局局长恳求道:“戴上任何一种口罩……并随时随地使用它。即使拿块手帕固定在脸上也比没有好。”
旧金山市长拉尔夫发布了重要的公告:良心、爱国主义和自我保护,都要求你立即无条件遵守口罩强制令。
加州州长斯蒂芬甚至说,保护自身和同胞的身体健康是爱国责任,不戴口罩就是作为美国公民不履行全部(爱国)责任的表现。
1919年,受美国使用口罩战胜流感的启发,日本卫生当局开始建议人们在人群、公共交通工具以及任何会造成高感染风险的地方佩戴口罩。
一位日本社会学家在回顾日本口罩史时写道,“国家是通过口罩聚集在一起。”口罩提供了“对流感大流行无形威胁的控制感”。
至此,习惯戴口罩在日本已成为一项“公民义务”,既要保护他人,又要对自己负责。
不幸的是,在进行“该不该建议民众戴口罩”的关键决策时,美国卫生部门却抱有侥幸心理。
1月20日,当钟南山院士通过电视直播,向全体中国人宣布新冠肺炎肯定人传人时,第一时间便建议我们大家“要随时佩戴口罩,但不一定必须是N95口罩。”
中国就是先把“口罩有效”的事实交代清楚,再去努力克服医疗物资短缺的问题。
确实,当时美国仅N95口罩就有足足2.7亿的缺口,而且美国国内不具备大规模生产口罩的条件,但是回避这样一些问题无助于处理问题,反而将一把小牌变成了无牌可打。
至今,美国CDC仍未建议民众佩戴口罩,疫情威胁下的人们纷纷在社会化媒体吐槽。
美国最大的纱线生产商帕克代尔负责牵头,与八家服装公司建立口罩制造联盟,预计下周交付第一批产品,有望在美国和中美洲每周生产多达1000万个口罩。
通用汽车还没造出呼吸机,但是造出了口罩,他们宣布每月可以满负荷生产约150万个口罩。
在YouTube上输入“DIY mask”,就会跳出上千条口罩制作视频。
就像《连线》杂志呼吁的一样,欧美国家的民众,迫切地需要恢复1918年那些戴着纱布面罩的面孔所体现的道德规范。
欧美国家仍有时间去修正自己的公共决策,只是要尽快,毕竟有些失误可以用时间和金钱弥补,疫情下的决策失误,代价是每分每秒消逝在人间的生命。